HoneyKMK

食用说明：Tim中心，Batfamily相关，妙警贼探Crossover，与刺客联盟不愉快的过去，人物失忆，非超级英雄的身份塑造。

警告：由于是Crossover，文中会有Tim与其他非DC女性角色关系过去式提及。

摘要：尼尔·卡弗瑞18岁生日前的一切都是个谜，就算对他本人来说也是如此。然而，在有人意外地用他从未叫过的化名认出他时，他发现自己一生中最大的骗局就是他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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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.22

如今……纽约……

夜翼必须得说，伯克探员的人非常缜密。无论是尼尔的公寓里还是枪手停留的屋顶上，都没剩什么还没调查过的东西了。不管他们搜集到了什么证据，他都敢肯定，如果FBI有发现什么信息，他和小芭一定也能拿到。

不过现在，夜翼正待在纽约FBI总部的楼顶。芭芭拉也在密切关注这里的安保和交通监控的视频信号。如果有只鸽子在大楼周围的三个街区内打了个喷嚏，他们也会马上知道的。

有小芭帮忙照看附近真好。迪克在等通讯器里的回复，差不多一分钟就要分心一次。

对于公众而言，官方的说法是布鲁斯·韦恩的旅游癖又复发了，现在正和他交往已久的女友赛琳娜·凯尔一起，乘着一艘私人游艇游览地中海。几年前他就已经放弃了花花公子式肤浅生活，还大肆宣扬凯尔小姐是如何“让他成为一个诚实男人”的八卦故事。

克拉克·肯特把这篇社会版文章用邮件发给了布鲁斯，赛琳娜看到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所以，在媒体以为韦恩企业的多金CEO在欧洲时，布鲁斯实际上远在数万英里之外。在被称作瞭望塔的正义联盟轨道空间站里，他站在超人身旁，坚忍地注视着刚刚进入少年泰坦的五个年轻人。自从几年前在正义联盟的领导者中担任更活跃的角色后，夜翼一直致力于加强年轻一代和老一代之间的关系。每当一个新的泰坦团体组成，都会有两个活跃的正义联盟高级成员被分配为他们的导师。

虽然布鲁斯不会大声承认，但他期待着与这些年轻人的第一次会面，尤其是他将要和超人一起担任他们的导师。他喜欢扮演黑暗、吓人的蝙蝠，而克拉克总是那个超级童子军。

“而这个房间——”超人指着周围宽敞的空间对泰坦们说，“——就是我们亲切地叫做‘厨房’的地方。你们有谁知道‘厨房’是用来干嘛的么？”

艾瑞斯·韦斯特*①，这一代新的闪电小子飞速举起了手，尽管还没叫到她就开始说了。“这是用于训练和练习的模拟室，可以模拟任何类型的环境或情景。哦还有，这和食物完全没关系。”

【注①：这里的Iris West指的是Wally的女儿小艾瑞斯。】

超人露出微笑，艾瑞斯也笑了。“正确。这里的训练设施比地球上任何设施都先进得多。所以，在瞭望塔的休息时间里，你们会被邀请到这里来练习。实际上，你们今天就可以。”

塞尔迪安，最新一代的海少侠*②，也是五人中年纪最小的，他兴奋地挥舞着拳头。“太棒了！我们要接受超人的训练！”其他人也激动地吵闹着表示同意。

【注②：Cerdian，在New Earth是Garth（初代Aqualad，海风暴）和Dolphin的儿子。】

蝙蝠侠几乎轻声笑起来，他看着超人友好的表情逐渐消失，变得更……富于同情。“啊……不是。恐怕我不是负责在‘厨房’训练你们的人。”五双不安的眼睛同时转向他，要克制自己不显露出一点儿愉悦真的很难。

“今天，你们五个将在一个模拟情景中一起行动，这份模拟是我专门开发的，用来测试你们在不利环境中作为团队的配合能力。只是一点小意思，给我提供一些参照，好让我知道该怎么准备以后的情景。”

超人非常了解蝙蝠侠，所以他立刻对黑暗骑士的发言产生了怀疑。“孩子们要进入什么模拟情景？”他犹豫地问。

蝙蝠侠最终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。孩子们很快就会害怕这种微笑的。“小林丸号07。*③”

【注③：小林丸号测试，出自《星际迷航》，大体上来说就是设计一个学员无法获胜（并且势必弃船或放弃自己作为星舰军官的职责）的情况，来训练学员面对高度压力的反应。据称，整个星际舰队的历史中只有James T. Kirk通过改写模拟程式这一作弊方式成功通过了测试。这一剧情在1982年的《星际迷航II：可汗之怒》和2009年的新版《星际迷航》电影中都能找到。】

童子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：“你不是认真的吧！”

“千真万确。”

“哦，得了吧！这是他们来这儿的第一天！”

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你知道，就是因为这种东西，过去三年里才没让你指导任何人。”

蝙蝠侠再次露出了得意的微笑。

超人的白眼翻上了天花板。“哦，看在拉奥的份上。”他低声咕哝着。

“呃，超人？”艾瑞斯又开口了，不过这一次比之前羞怯多了，“什么是喜-奥-离-恩-无-安？”

钢铁之躯看着这些他负责照看的年轻人，他们现在都很紧张。“这个……你们有人看过《星际迷航》吗？”

五个青少年面面相觑，一起摇了摇头。“《星球大战》算吗？”塞尔迪安问。

蝙蝠侠情不自禁。听到小海少侠的问题，他暗自轻笑起来。接着，他一言不发地转身，开始朝“厨房”走去。超人在后面徘徊了一会儿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安抚孩子们。

“别担心，没有看起来那么难。如果是04或者02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呢。跟前面几个比，07真的算好的了，相比之下还挺温和的。现在回你们的房间去，穿好装备，三十分钟后在这里见。蝙蝠侠会在指挥中心运行模拟情景，而我会监控整个过程中的每一步。别担心。”他跟着搭档走出训练室。

不过，他在出口处停了下来，转向孩子们：“祝你们好运……还有……”他盯着他们天真无邪的小脸，叹了口气，“……我很抱歉，我真的、真的很抱歉，我保证事后会补偿你们的。记住，这只是一次模拟。”

超人带着一脸不太高兴的表情走进指挥中心，蝙蝠侠正在倒两杯咖啡。“你应该知道，在孩子面前玩唱红脸白脸那一套不太合适，对吧？我们应该是他们的榜样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，克拉克。”布鲁斯递给老朋友一杯咖啡，天真地说。

超人很恼火，但他并不打算拒绝这杯咖啡。“胡说，”他实事求是地说，“我还是不敢相信，迪克主动推荐你来指导，尤其是发生过上次那种事后。”

“不是他。”指挥中心大门紧锁，环境安全，只有他和超人作伴，布鲁斯放松地把头罩向后一拉，露出自己的脸。

“什么？

布鲁斯摇摇头：“迪克之前几周一直在纽约忙新展览馆开幕式的事，所以今年选导师的任务落到了他的副手唐娜·特洛伊身上。”

克拉克把脸埋进手心里。“而上次你做导师的那一年恰好所有神奇女士都被困在了天堂岛，所以她没收到那份备忘录，说你永远都不会再做导师了。”他看着布鲁斯，“你的档案里不是写着这一条吗？”

“她以为那是我自己加的，为了逃避以后的指导任务。”

“太好了。”克拉克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。布鲁斯正在控制台上忙着，他靠在上面，从杯子里啜了一大口咖啡，

指挥中心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，房间里只有键盘发出的咔哒声和各种机器发出的电子噪音。

“我是应该现在就交出我的白金卡*④还是等一会儿？”

【注④：指银行发行的白金信用卡或储蓄卡。】

“就现在。一趟去迪士尼世界的治疗之旅等着花钱呢。”

布鲁斯把手伸进手套里的暗格，掏出一张信用卡，卡片被克拉克迅速抢走。

“我会回来的。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开始模拟，否则你就得和我一起送孩子们去佛罗里达了*⑤。”

【注⑤：指佛罗里达的迪士尼乐园。】

布鲁斯眯起眼睛：“你不会这么做的。”

“我会亲自把你和艾瑞斯送上小小世界*⑥的船。”

【注⑥：迪士尼游乐项目Small World。】

克拉克离开指挥中心后，布鲁斯锁好门，靠在椅背上，在一片宁静中放松下来。他已经很久没来过瞭望塔了，差点忘了从这里看到的风景有多美丽。不过，这阵宁静并没能持续多久。他手套上的一只小灯闪烁起来。他的通讯器收到了一通来电。布鲁斯没有戴上头罩，而是通过他正用着的电脑接通了这个电话。

“我是蝙蝠侠。”

一个短暂的停顿。“是我，”夜翼说，“你方便私下里说话吗？”

“现在就可以说。我一个人在瞭望塔指挥中心。”布鲁斯花了点时间又检查了一遍门锁。如果有人想进来必须得敲门。“怎么了？纽约的情况如何？”

“事情有点……复杂，布鲁斯。”

布鲁斯眉头紧皱。迪克从不会在还穿着制服的时候喊他们的真名，除非家族中出现了什么严重的状况。“发生什么了，迪克？”

夜翼在通话另一端深吸了一口气。一部分的他希望能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，另一部分则很高兴他不能。尽管如此，要对布鲁斯大声说出剩下的话还是很不容易，尤其是想起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的斥责。

他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。平时健谈的大儿子留给布鲁斯这么长时间的沉默，这真是不同寻常。上次他拥有相同的感觉还是他告诉迪克提姆失踪的时候。一种过于熟悉的恐惧感开始在他胃里堆积。

“迪克——？”

“我们找到提姆了。”

几个字，说得那么轻，布鲁斯几乎没听到。他盯着电脑屏幕，看着通讯连接窗口，声音的波形此刻已经平静下来。他的大脑无法理解刚才听到的话。这是他想象出来的，对吧？或者是他在做梦？肯定是这样……他在等克拉克回来的时候打了个盹，只是在做梦……想象一些事……

“对不起，迪克，”他说，“我觉得我听错了——”

他儿子打断了他的话，他的声音更清晰了，不得已更响亮了一些，但仍然充满感情。“提姆还活着，布鲁斯。他就在纽约。我们终于找到他了。”

那一刻，布鲁斯的一切都暂停了。他的心跳，他的呼吸，他的思想。他脑子里唯一喋喋不休的是迪克的话。他眼睛里有种陌生的异样感，他急躁地揉了揉眼睛，想要让突然模糊的视线清晰起来，同时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。他试了好几次，但那些话就是说不出口。

“怎么找到的？”布鲁斯声音紧绷，“什么时候？在哪？”他闭紧双眼，摇摇头，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，“不，不，从头开始说。”

迪克再次讲述了几个小时前他告诉阿尔弗雷德的故事。布鲁斯调高了扬声器的音量，把电脑的麦克风静音。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捂着嘴，发出安静、压抑又解脱的抽泣，他不想让迪克听到。

提摩西，他失踪的儿子，过去七年中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，但他还活着。

就算是蝙蝠侠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镇定。

“我让芭芭拉给你发了一些文件，”迪克讲完了他和达米安最开始是怎么发现提姆的，“有DNA检测，还有小芭用我面具上的摄像头录下的视频。你现在应该收到了。”

布鲁斯的手指迅速划过键盘，访问他和神谕的个人安全链接，速度之快足以让所有闪电侠都感到骄傲。在芭芭拉发来的文件包终于出现之前，他刷新了好几次窗口。文件传过来后，他迅速打开了视频，放大到全屏，看着迪克眼中所见的影像。

“提姆。”布鲁斯盯着视频中在他眼前画画的成年男子，惊讶地喃喃自语。虽然他的儿子现在长大了，但布鲁斯还是立刻就认出了他。他失踪多年的儿子找到了，听别人说这些话是一回事，然而看着他走动，画画，活生生的……这让他真切地意识到，提姆——真的——活得好好的。他不自觉地站起身来，伸手去触摸屏幕，暂停了视频，画面中的提姆刚好转过身来面对着迪克的视线。

“布鲁斯？你还在吗？”

他重新打开麦克风，清了清嗓子：“是的，我在。只是……现在有点不知所措。”

迪克的语气谨慎而严肃起来：“还有别的，布鲁斯，而且没一样是好的。”

红色警报在他脑中响起，布鲁斯强压住自己的情绪，把全部注意力转回大儿子的话上。“什么意思？”

接着，迪克向布鲁斯解释了提姆失忆的事情，讲了塔利亚是如何从拉斯·奥·古手中救出了他，以及她怎么将提姆变成了一个名为尼尔·卡弗瑞的罪犯，还被FBI逮捕了。迪克对于提姆到底是怎么失忆的解释有非常大、非常明显的漏洞，如果不是他用此前八小时里发生的事成功分散了布鲁斯的注意力，布鲁斯肯定会在这个问题上狠狠逼问他。

“狙击手？”布鲁斯咆哮道。

“说不准，”迪克说，“伯克探员认为今晚的袭击不是为了杀掉提姆，而是为了激怒他。我不知道为什么。我们还在努力寻找答案。”

布鲁斯双拳紧握。他们终于找到了提姆，但可能还会再次失去他，这一次会永远失去他，这种恐惧让他如坠冰窟。

“我要去纽约，”他对儿子说，“我们会把提姆带回家。”

“他被FBI拘留了，布鲁斯，”迪克试图跟他父亲讲道理，“如果不通过正当渠道而是直接冲进去把他带走，联调局可不会高兴的。”

“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怎么阻止我。”

“布鲁斯！我已经让小芭想办法把他的监管权移交给正义联盟了。虽然我自己也很想直接冲进那幢大楼把他带回来，但作为正义联盟的领导者，我不能冒险让我们和联邦政府之间的关系变得紧张。”

布鲁斯怒视着电脑屏幕。他不愿意承认，但迪克说得有道理。蝙蝠侠在哥谭总是有一定余地，可以不顾当地和联邦的执法机构在城里随心所欲，但这在国内其他地方行不通。这就是为什么正义联盟现在的领袖是迪克而不是他。迪克有一种诀窍，能和其他机构合作融洽，能让所有人都相对满意。

他叹了口气：“好吧。但我还是要去纽约。提醒你一下，如果按规矩办事没法把提姆带回来，我就会换自己的方式来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“刺客联盟现在是什么状况，我们有相关情报吗？”

“没什么新东西。除了前几年那几起引人瞩目的犯罪，拉斯基本上都在低调行事。达米安希望能从他母亲那儿得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。”

那个要对提姆现在的处境负一部分责任的女人，一想到他最小的儿子在她身边，布鲁斯就感到不寒而栗。不过，他知道达米安能招架得住他母亲和她那些阴谋诡计，尤其是考虑到斯蒂芬妮和他一起，而卡珊德拉一个电话就能来。

“地上的情况有任何变化都随时通知我，”布鲁斯命令道，“我会尽快赶过去。”

“遵命。”

布鲁斯都准备挂电话了，但他停住了。“迪克？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年长的男人换上了更为宽慰、更似父亲般的语调：“你做的很好，”他说，“我只是希望你能早点告诉我这一切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真的很抱歉。我只是——”

“没关系。你不用解释什么，我都理解。现在你只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保护提姆的安全上。”

“我会的。”

就这样，布鲁斯终于挂断了电话。他本想离开瞭望塔，尽快返回地球，但这几分钟里，他只能在指挥中心里站着，倚在电脑控制台上寻求支撑。迪克所揭露之事的严重性开始显现，他完全被压倒了。他的手不停颤抖，房间感觉像是在旋转。

他身后的门传来一阵紧急的砰砰声。紧接着，通话系统里传来一个声音：“蝙蝠侠？怎么回事？门怎么锁上了？”布鲁斯按下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后，克拉克走了进来，面对老朋友明显的痛苦，他看上去有些困惑。“布鲁斯？”他关切地说，“一切都还好吗？”钢铁之躯在电脑前停了下来，抬头看着屏幕。“这是——”他仔细审视着静止画面中的男子，没说完剩下的话。“哇喔，”他轻声说，“那是我想的那个人吗？”

布鲁斯麻木地点点头。“提姆还活着。”他喃喃地说。

克拉克惊愕不已。“这么多年过去了……”一丝微笑不知不觉爬上他的脸庞，“这真是个好消息，布鲁斯！”不过，他看着自己的朋友，微笑又消失了，“但你不是该感到兴奋吗？”

“这……很复杂。”

氪星人叹了口气：“什么时候不复杂呢？”他把一只手放在布鲁斯背上，安慰他，“来吧，你现在看起来真的不适合驾驶。我会叫唐娜过来，让她处理少年泰坦的事。然后我会开着你的飞机送你回哥谭，路上你可以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
“不回哥谭。去纽约。”布鲁斯澄清说，同时关掉了所有关于提姆的视频和文件。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，戴上头罩，坚忍地离开了指挥中心。

在瞭望塔里的其他所有人看来，蝙蝠侠只是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向停机港，似乎正处于他一贯孤僻、沉思的情绪当中。只有超人才明白，蝙蝠家族的大家长此刻有多么惊惧，多么不像他自己。布鲁斯甚至没有试图拒绝超人载他飞回地球的提议，这恰恰表明了他其实有多么紧张不安。

 

TBC

原作者备注：我控制不住我自己。只要我开始写超人和蝙蝠侠，我就情不自禁给了他们一个迄今为止最长的章节。我怎么会说不呢？

长度并不是这章花了比其他章节更多时间的唯一原因。我挣扎了好几天才弄明白到底该怎么写这个场景。故事中那些重要事件发生时布鲁斯在哪？面对迪克的讲述他会有什么反应？

我开始写这章后，尤其是写到克拉克和布鲁斯在给下一代少年泰坦介绍“厨房”时开的玩笑之后，我就停不下来了。在最近几个充满冲突与焦虑的章节之后，我得在故事里找回一点幽默。

我真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像我写它的时候一样喜欢这一章。